“因为你火化的时候他还在医院里躺着,他受的伤也不算轻,当时腿都还不方便走,抢的时候把拐杖都给扔下了,身后跟着十几个保镖。”
“当然,这些话我也是道听途说,信不信由你,毕竟村里人什么秉性你也知道,传事情喜欢添油加醋。”
“知道的确有那么一回事就行了。”
“而且你姐孝顺,加上结婚早生孩子也早,四世同堂。”
林自华说:“这就像被捅了一刀,又深又狠,但日子久了还是会痊愈不痛,但伤疤永远都在,每看到一次就想到一次,至于想的时候痛不痛,这得看能不能释怀。”
细面捞出,过一遍热开水,再捞进调好香料的清汤,加一个煎蛋一把葱花两根青菜,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清汤面。
林自华端到餐厅,放在林有乐面前,说:“我猜你爸妈永远都释怀不了,但看你是已经释怀了,为什么?就因为齐瑾过得不好?”
“他过得不好不是应该的吗?你爸妈的痛苦就不是痛苦了?”
林有乐腹中空空,却一口汤面都喝不下去。
嗓子像被完全堵住。
“你爸妈跟我爸妈同岁,我后来有在照片上看到,村里六十岁人拍大合影,你爸妈站在我爸妈边上,头发花白,身形佝偻,我差点没认出来。”
林有乐走了。
冬夜寒风萧瑟,路灯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直到在夜色中消融,然后又在明亮的灯光下重现。
屋内,林自华不是会浪费的性子,端起那碗林有乐没吃的面,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一口汤一口面什么都没有想的很快嗦完。
洗碗的时候,看到流理台上还有一些血迹。
他沉默片刻后抽了两张厨房纸擦掉
想想何必。
别人的生活,别人的选择,他有什么权利和立场批判和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