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守千秋,分明是种传承。
罢了罢了,他们愿意如何就如何,只要不耽误他成为文坛大家就行。
而莫向文他们却十分赞同,甚至看陆子渊的目光都亲近了不少:“陆子渊你也这么觉得啊,咱们也算同道中人了啊。”
陆子渊顿了一下,抬起长而直的眼睫瞧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洗衣:“你们应该是来看云霄花开的吧,恕在下有事不能奉陪。”
若说颜先生的冷是那种隔绝人群,自成一方天地的高华疏离,那陆子渊的冷就是冬日的寒夜孤星,再加上他几乎不笑,更是让人如身穿单衣处于冰天雪地,时不时还有寒风席卷。
那种气场让莫向文几个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倒是夏承安笑容温和:“无妨,那我等便不打扰了。”
他话音未落,远远就听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子渊!”
原本神情冷漠的陆子渊身子一僵,竟像是有些慌乱,几个人哪见过陆子渊这样的神情啊,顿时也不走了就想看接下来什么情况。
来人是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缝了补丁的短打粗衣,嘴里道:“哥都说了,你最重要的就是好好读书……”
在看到夏承安几个人后剩下的话一下咽了回去,这几位少年俱是容貌俊美、锦衣华服。他虽后来同自家弟弟识过字读过书,可并不多,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觉得便是他从前见到的官老爷也没有这样的气度。
那粗犷的汉子想问这几位贵人是来做什么的,可又怕让贵人们不喜,一时之间竟有些惶恐不安。
陆子渊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他不在乎自己怎么样,也不在乎自己被别人怎么看待,可他看不得自己的亲人有会被人轻视的可能。
他正要开口,莫向文却突然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笑道:“大哥好,我们是陆子渊的同窗。”
陆大哥怔了一下,可立刻想到自家弟弟现在在国子监,国子监那可是天下第一的学院,这些人有这样的气度也能理解。
而因为这俊美少年的话陆大哥也少了惶恐不安,他露出一个笑:“是子渊的朋友啊。”他忙去抢过陆子渊手里的衣盆,又是不悦又是心疼:“你这双手是用来写字,怎么又偷偷做这些粗活,要不是陈叔告诉我我还不知道。”
冰冷冷的陆子渊仍是神情不变,认真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