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就看到原本笑吟吟的太上皇微微皱起了眉,然后他说:“我儿既然喜欢,不如将人请进宫,也省得麻烦。”
寄书:……他倒是忘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话是陛下的老师们常说,太上皇几乎不说,因为他老人家自幼也不是如珍似宝的养大的,后来更是常常领军作战,他老人家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颜盛忙摆手:“市井之间更多了几分趣味。”
成安帝拍了拍他的额头,神情颇为无奈,仿佛想到了什么,状似无意笑问:“我儿在朝中可有人为难?”其实他也知道儿子不会再遇到像他当年那样的事,可一个父亲担忧孩子不是很正常的吗?
少年帝王就笑,随着笑一双墨玉般的眼瞳也染上了狡黠之意:“在朝中儿臣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一转过了花树柳荫到了一方僻静处,颜盛这才眼睛亮晶晶凑近了问:“父皇,儿臣先前从隐宗那跟您说过的可以重用的人才怎么样?”他开开心心用一种肯定的语气道:“不错吧?”
成安帝又忍不住轻拍了下他额头:“为父先前同你说过为君者,万不可轻易将心思示下。便是你真的想要重用也不可表现得分明,若臣子生出恃宠而骄之意反倒不好。”
颜盛忙点头:“儿臣记得,必然不会让臣子生出恃宠而骄之意。”他说的认真,可话音一落又追着问:“父皇您还没说怎么样呢?”
成安帝对着自己儿子向来是好好脾气,见他这幅不问明白不罢休的模样只好道:“可堪一用。”
少年笑得一双凤目弯成好看的月牙:“那当然,儿臣的眼光向来不错。工家、农家、兵家……儿臣定然会找到各家人才,共同创造一个繁荣盛世。”
寄书知道自家陛下一向是心中自有成算,他嘴上说着不想不愿,可国家大事却未疏漏半分。但还是第一次听到陛下这样明确的说法,不由心中一动,却见太上皇微微侧脸看了过来:“寄书若是兵家,你身边可就少了一个背黑锅的人。”
小皇帝顿时不满了:“父皇您刚才还说不可轻易将心思示下,结果现在怎么直接给我说了?”
寄书霍然睁大了眼睛:“陛下?”
成安帝意味深长道:“若只要你是暗卫,吾儿何须让你读得如此多的兵书,又何须前些年让你跟着剿匪破虏?”他说完便抬脚向前走去,近一年不曾回过上京,如今倒也有了不少变化,单就这花草树木就让人心情愉悦。
原本还因为被泄底而气鼓鼓的少年帝王在感受到寄书的目光后,咳了一声,坦然道:“寄书你知道的,朕从小到大没少偷偷出去玩,其实也没少遇到麻烦,毕竟你知道朕真的挺喜欢凑热闹的。朕看你围魏救赵啊、声东击西啊各种计策玩的挺厉害的,朕就觉得当暗卫有点可惜了。”
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