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老神在在,说话之间,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似乎徐州之战,只是贾诩的一盘棋局,输赢乃小事,锤锻心志更为重要,幸好贾诩比夏侯惇两兄弟早一步赶到下邳,在陶谦的耳边吹吹风,不然下邳城现在还姓不姓陶,尚在两说。
贾诩事先怂恿陶谦强行征兵,连城内民夫、百姓都不放过,全拉到城墙上做守兵,吓得夏侯惇和夏侯渊两人以为下邳城的兵马有数万以上,其实贾诩来到下邳后,发现真服了陶谦这老头,徐州的兵马全被陶谦大大方方送给孔融,拿去送菜了。
“多亏贾先生相助,若无贾先生,下邳城不保。贾先生,神机妙算,陶某垂垂老矣,愿将徐州拱手相让给先生,还望先生能笑纳,收下徐州,拯救我徐州的百姓,不受外敌之害。”陶谦看贾诩文雅,又是读书人的打扮,来头还大,出自水镜书院,是水镜先生司马的门下弟子,号称水镜八子中的毒士,陶谦不由玩起了相让徐州的把戏,当初孔融在下邳,陶谦就三让徐州给孔融,孔融上道呀,说啥也不收,两人推来推去,给足了双方的面子,全涨了彼此的名声。
贾诩笑了笑,看着敌军压境之下的陶谦还在争权夺利,对陶谦更为不屑,徐州之主?混成笑话了,徐州七郡,陶谦只剩一个下邳,下邳还是个空城,没兵没将,就这玩个毛毛,贾诩摸了摸脸,讪讪地道:
“承蒙陶州牧厚爱,贾某才疏学浅,当不得大任,徐州是陶州牧的,贾某不敢有所图,贾某此番前来,只为了击败刘云军,完成院主之命,以报师生之恩,绝非取徐州而来,陶州牧尽可放心,只是刘云势大,贾某须得向陶州牧借一物方可击败来敌,还望陶州牧能够慷慨相借,莫使贾某为难。”
陶谦的老脸一绽,面色一喜,徐州保住了,贾某一介士子,所借的不过是俗物,钱财或者名书名画,甚至是名声,不管是什么,不借徐州,陶谦就得给贾诩一个面子,笑道:
“文和,客气了,你是陶某的军师先生,你看中之物,别说是借了,陶某作主,送给文和了,文和自取便可,不必多说。”
陶谦对贾诩亲眤许多,直唤表字,贾诩和孔融一样,懂得给陶谦台阶,陶谦有面子,自然不会苛刻,贾诩要啥给啥咯。
“呵,多谢陶州牧。贾某所求,无他,借陶州牧的人头一用!”
贾诩说完,猛地拔剑,往陶谦掷去,瞬击陶谦!
陶谦正倾心聆听,未有防备,就被贾诩的长剑一掷,剑尖直穿陶谦的心脏,贯体而入,鲜血顺着长剑滴落,陶谦低头,望着胸前长剑,嘴里喃喃道:
“你”
陶谦头一歪,气绝身亡,死于案下。
贾诩起身,来到陶谦的尸首前,轻轻一拔长剑,用陶谦的衣袖擦了擦剑上的污血,目露凶光,双眼恶毒、无情地望着下邳城门的方向,犹如雄鹰扑食,小声地嘀咕道:
“呵!陶恭祖,人老还蠢,画地自困,还想善了?可笑!这下邳城,终究逃不过我贾诩的毒计,先有火烧东海郡,后有水淹樊城,下面轮到下邳城了,天子刘云?哼!送你一个绝户计,看你往后还怎么当仁君。该走了,先回彭城,再看看是南下投袁术或刘表,还是去找蛇蝎这两个妖艳带毒的贱货。”
贾诩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避开光线,躲在阴影里,一步步地离去,消失在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