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不响地消失在了雾气里。

韩西沅在喊着“哥”，还疯狂地喊着些别的什么，他想往前跑，可是国光拉住了他，他动弹不得。

白向宁心中一片空荡，他摸了摸脸，才发现脸上都是泪水。他想，韩承枫，你活得好失败哦。你死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这个薛定谔的前任，会给你掉几滴眼泪。你说你活得是不是超失败的。

这是一个好的脱口秀段子吗……他不知道。他笑不出。

他的眼泪掉得没有声音，却根本停不住。

方殊然急了。要怎么办呢？

要……走上前吗？

可是他很怕的，很胆小，他还想活着。他还想像从前那样没心没肺地活着。什么都不考虑，遇到谁就去追，从来不会爱上谁。

他眼睁睁看着林堰茗和韩承枫死在面前。那似乎是有用的，可是他应该怎么做呢？算上他够吗？他会不会死？

他不知道。

他跑到了路忍嘉的跟前，“小路哥，小路哥。”他把路忍嘉晃醒，“小路哥，我要怎么办啊……”他说，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

路忍嘉迷迷糊糊地睁眼，一眼就看到了单膝跪在黑色雾气中的林嗔。那雾气已经缠绕到林嗔的心口了。

“嗔！”他大叫一声，想冲过去，被方殊然和大白拦住了。

一丝雾气悄无声息地蔓延着，恰在这时，轻轻勾住了路忍嘉的裤脚。

那雾气想将他拖过去。

路忍嘉没看到，他满心满眼都只是林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