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朝门外招了招手,一位医官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在曹冲的吩咐下,医官给周不疑仔细检查了伤口,说道:“禀告七公子,周公子看上去似乎伤势很重,其实都是一些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况且周公子年纪尚轻,恢复的快。老夫给周公子开个药方,照此抓药,内外兼治,不出五日,定能恢复。”
“那就有劳了。”
曹冲接过药方,仔细看了看。
在前世,曹冲有一个终生行医的爷爷,因此自己也略懂一些医术。
确认药方没有问题,曹冲叫来自己的随从,让他们马上去抓药,同时吩咐马车夫将医官送回去。
待到一干人都离去,曹冲才重新走回到床榻边。
突然,周不疑翻身下床,朝曹冲长拜不起,口中喃喃说道:“公子今日救命之恩,不疑终身难忘。日后公子但有吩咐,某定当鞍前马后,尽绵薄之力,效犬马之劳。”
曹冲急忙上前,双手搀住周不疑,高兴地说道:“文直兄,言重了。你我本亲如兄弟,你落难了,我肯定要出手相救。效犬马之劳那倒不必,只要你以后伴随在我身边,给我出出主意即可。”
周不疑眼中噙满泪水,说道:“不疑谨遵公子吩咐。”
听到周不疑一口一声公子,曹冲佯装恼怒地说道:“文直兄,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亲兄长对待,你直至今日还称公子,太见外了吧。以后不许称公子,唤我名字即可。”
周不疑吃惊地说道:“公子,这不合礼仪。”
曹冲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你方才不是说,但凡我有吩咐,你一定照办。这就是吩咐,你照办吧。”
周不疑迟疑了片刻,恭敬地说道:“是,公子。不,仓舒。”
曹冲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就对啦。”
随即,他看着周不疑,轻叹一声,说道:“文直兄,我已知晓,你是因为病重的我向神明祭告,因此违犯禁令,故而受到这般折磨……见你受伤,我心难安。”
周不疑神情坚毅地说道:“仓舒,你莫要自责。我是自愿为你向神明祈祷的。更何况,今日你醒来了,说明我的虔诚感动了神明。我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我问心无愧。”
曹冲以感谢的语气说道:“文直兄,你为我向神明祈祷,使得我今日能够醒来,我很感谢你。”
“但你也因此事,受了如此多的苦,令我难以心安。只是,此事似有蹊跷……”
他沉思片刻,继续说道:“若只是私自祭祀,罪不至死;可是廷尉说你借祭祀之名诅咒于我。巫蛊之术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