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便转头看去。
然,下一瞬,她双眼瞳孔陡然放大,似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惊吓,眼里清晰地交错着极度的恐惧,以及依稀映出个大致的人脸来。
不错,躺在她枕边的的确是个人。
但却不是个完整的人,只是一个人头。
人头上携带着一股泥土混杂着腐朽的气味,头发凌乱枯燥如干草,正阖着双眼侧躺着。
她的一张脸在光线下呈灰白,准确来说,是半张脸。有半张已经不完整了,一半是腐烂的痕迹,另一半是被虫蚁啃咬过的痕迹。
还有一些虫子在她耳鼻洞里爬进爬出,爬到了戚夫人的枕头上。
戚夫人这一转头看,恰好如此近距离地与她面对面。
戚夫人活了这么多年,从没受到过如此强烈的冲击。她张了张口,正欲尖声大叫,怎想一口气没喘得上来,还没来得及发声,就一声不吭地晕死了过去。
房外的嬷嬷们无所察觉,只照往常一样准备好洗漱用水,等一会儿戚夫人醒来,便进去伺候更衣洗漱。
只不过以往戚夫人每天基本都在同一个时辰醒来,就算有偏差,相隔的时间也很短。
今日却是有些异常,戚夫人都比以往晚了半个时辰,都还不见她传唤。
一嬷嬷便上前去敲门,唤道:“夫人可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