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没人能比江意更感同身受。
绿苔有些怨气,跟江意抱怨道:“但我觉得她就是瞧不起我。我是胆子小,是莽撞,但我同她一样,宁死也不愿被西夷人抓去的。难道火烧在我身上会疼,烧在她身上就不会疼么?
“春衣也怕疼的,只是她不说出来而已。我知道的。以前她不小心弄破了手,我给她上药的时候,她都偏着头,连看都不敢看的。
“凭什么,她要把我塞进去藏起来,凭什么她要我留下来等小姐呢?她说因为她比我大,她是我姐姐,我就得听她的。”
出了都司府,江意直接让暗卫带着绿苔,自己带着来羡去追前方的大军,又留了之前侯府的府兵,继续搜寻府邸附近的烧尸,找到以后便与两位嬷嬷一同下葬。
她来不及留下,来不及亲自找到春衣的尸身与她道别,就不得不加紧奔赴下一个地方。
冰冷的空气钻入肺腑,一片麻木。
江意攥着马缰,驾马驾得决绝,而又切齿隐忍。
这些天她学会的一件残忍的事情便是:她只能往前,不能回头。
在急促的马蹄声中,她听见绿苔喃喃地说着:“可后来,她是对的。她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看见西夷人时,我胆小懦弱,腿软到连动也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