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的房门虚掩着,苏锦年站在门前矗立片刻,还是抬手缓缓推开了门扉。
他依稀看见江意端坐在春凳上,夜色中隐隐的背影纤细优美得不像话。
江意正低着头,往自己手上戴上一双用布料缝制的手套,然后将膝上放着的匕首拢进袖里,道:“你来了。”
苏锦年道:“你搞什么鬼?叫我来想干什么?”
江意站起身,道:“纪嬷嬷没与你说清楚么,无他,只是前尘往事,在此做个了结。”
苏锦年道:“你想做个什么了结?”
房里黑漆漆的,江意歪头看着他,忽问:“你想知道你被老鼠夹夹伤了脚的那日,是谁引你去的柴房吗?”
苏锦年一顿,在沉默的对峙中,终于渐渐寒了脸色。
如不是江意此刻提起,他大抵都要忘了,她曾做过这么可恶的事。
苏锦年低低道:“你终于肯承认是你做的了?”
江意点头道:“我去后厨的时候顺了个老鼠夹回来,又花了点时间把老鼠夹改了一下,然后刻意放在肚兜儿下面。我料想你看见肚兜儿时定然不会置之不理,要么用手捡起来要么用脚踩下去。不过以你的脾气,定然是用脚踩下去的。”
因为面前这个女人,让他生生坐了那么久的轮椅,就连大婚之日也是坐着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