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尖就砸即将刺破他喉咙的一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固定住，无法动弹分毫，刀身逐渐弯曲，融化成一滩银质液体。

老板冷汗直冒，声音颤抖：“你，你”

顾清衍五指成抓，把他举在半空，嗓音低沉，冷血又可怕：“跟了这一路，真是辛苦啊。”

老板在半空中不断地挣扎，眼珠突出，血丝密布，他突然发癫一样，哈哈的用力大笑起来。

“顾清衍，你去死！去死！”

“给我去死！你该死！！”

用尽全身力气吼完这句话，他整张脸都变得及其铁青，甚至开始发黑，明显是缺氧过多，坚持不住了。

可是那双眼睛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怀揣着最后的希望和疯狂报复的快感，死死的看着顾清衍。

一秒，两秒，三秒。

顾清衍把人砸在墙上，甩了两下胳膊，嗤笑一声。

“可惜没能如你所愿。”

“这”老板捂着脖子大喘着气，惊恐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没事，你难道不是应该”

“应该陷入梦魇是吗？”顾清衍半蹲在他的面前，一双眸子墨色深沉，充斥着满满的讥讽。

“顾千旭，你换了张脸我照样认得你。为了那个疯子，你还真是肝脑涂地，忠诚不二，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被喊做顾千旭的男人没有反驳，逐渐平缓了呼吸：“如果你真是外界传闻的废物，一事无成，那么我绝对不会对你下手，你可以好好的活在顾家，好好地做顾家二少。可是你偏偏，偏偏是个天才！”

顾千旭的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嫉妒：“顾家继承人的位置只能是他的，任何威胁，都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你杀了我吧，可是你要知道，只要你不死，追杀一日都不会停下，即便是你躲进了科研院所，也无济于事！”他闭上了眼睛，临死之前，脑海中不断地闪过自己这一生。

还在读幼儿园的茵茵，走之前，他答应回来给她带一个洋娃娃，还有妻子周慧，跟了他这个不受家族重视的窝囊废，却一句怨言也没有，辛辛苦苦的操持这个家

顾千旭眼角逐渐滑下泪水，他这一辈子对得起顾家，对得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妻女二人。

顾清衍静静的看着他，良久，站了起来，透过开窗，看见外面初生的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