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那些自诩好人的庸俗势力,如今在她看来,真真比不上“大恶人”萧元的半根汗毛。
下定决心,芙笙轻喘口气,拖着病身于并不寒凉的风中静伫,裹上流云递来的一袭裘衣,无论流云怎么说,都不愿再坐到躺椅上。
此时正直沁芳园梨花芬芳的季节,香魂铺了满地。
和煦的春风拂过一阵又一阵,打着卷裹挟下一片雪白,倾了她一身。
怔怔望着满院落花,芙笙揉揉火烧火燎的胸口,不禁瘪起了嘴。
“流云,我床头有本《邹生重生记》,拿出来,我要再读一回。”
流云嘟囔几句,不禁腹诽:“一本话本翻来覆去读了十几回也不嫌腻……”
在沁芳园的日子里,芙笙唯有一个爱好,看话本。所以她才被江祁那男角似的身份、功勋、面貌给迷得神魂颠倒。
她狠狠盯着面前的石桌,似是把它当成江祁,在心头将它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流云取来话本,又端出一盘叶太医方才送来的桂花糖。
芙笙常年与药为伴,多苦的药材均需咽下,如今味觉渐失,唯有食用齁甜的吃食,方能尝出一点味道。
她微直起身子接过话本,含下一块桂花糖。
一点点甜罢了。
嚼着糖,她方狐疑地偏过头,紧蹙眉头望着湛湛蓝天,有些茫然。
她好似遗漏了什么。
流云方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