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笙不敢想,越想越发觉,要达到萧元如今的模样,两辈子都不够用似的。
“舅父,身患心疾并非谁的错,心态需放平常,勿要急切,总会有法子解决的。”一路无言,芙笙也只能找点干瘪瘪的话安慰他。
“心疾?”萧元顿了顿脚步,待她与他并肩,方继续走,“你道双生心么……且安心,我如今无甚不康健的。”
他偏头,目光复杂地盯着她。
芙笙被看得略不自在,方解释道:“我也有心疾,娘胎里带出来的罢了。叶太医说很难治,从前我总是放不过自己。但如今我想开了,人生短短几十载,珍惜一日是一日。早年,我且十分自卑,不愿与别人提这些……可如今不同了。”
“有何不同?”
“……”芙笙顿了顿,嫣然一笑,如彩霞倒影、碧泽生辉,“如今,有舅父帮我。”
萧元一愣,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愣是别不开眼。
其实,都一样的。
他一直都在。
无论是哪辈子,他都在。
双眸酸涩,萧元忙转过头,身影依稀影藏在蒙蒙暗的夜色中:“上车吧。”
待芙笙上车,萧元命人放了一只信鸽,方掀开车帘坐进去。
宽敞的马车内,芙笙与萧元各坐一头,再无它言。
芙笙秀眉紧皱,心道莫不是方才自己说错了话?
确实,那段话听起来很是自作多情……
马车辚辚,左右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