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幼时每日趴在窗前,想她与他共观彩虹、共赏明月的场景,又看到芙笙如今痛苦的模样,不由得心中酸涩。
有的人活着,偏生苦中寻不到乐趣。
他咬咬牙,一把横抱起她,不顾她虚弱地挣扎将她送回卧房的榻上,期间还慌里慌张地走错了门。
“来人,”他朝门外的士兵喊道,“快快去唤叶太医!”
芙笙本好些了,可忽被人这样轻薄地抱回床上,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又泛起潋滟的晶莹。她双手捂住脸,侧卧在榻上,怎么也不想见这个不速之客。
士可杀,不可辱。
少年以为她难受,欲想办法要分散她的注意力,扭头就走了出去。
听到他出门的声音,芙笙方放下手,吸吸鼻子,想着流云去哪儿了。不一会儿,复听见他折回来的脚步声,她又忙不迭将脸捂住。
一缕清香忽飘至鼻尖,甜丝丝的。
芙笙耳尖抖了抖,迟疑地放下手,竟瞧见那少年蹲在她的床头,手里捻着一朵含苞欲放的小梨花。
他笑起来弧度正好,露出一排洁白的牙:“看,花上有只虫。”
她疑惑地垂目看过去,果真有只翠绿色的小毛毛虫正在花上爬啊爬。
“……”她并不怕虫,但倘若怕虫,岂不要活活被他吓死?
看来鼎鼎大名的萧元,在某些方面却笨拙得很……
“噗嗤。”
“你笑什么……”萧元见她笑,耳尖忽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