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片刻,又道:“大夫人,听说三爷刚刚回来了,是官府给送回来的,听说是喝醉了,在赌场闹事,被关了三天。”
宋正昀,宝瑜的手在空中停了瞬。她那个不学无术,每日只知道喝花酒、逛戏楼的小叔子。
宋正昀和她年纪相仿,只比她小了三个月,但十八岁了,也没娶亲。
整个淮宁都知道他那个放|荡的名声,没人愿意将好女儿嫁给他,差了的,宋正昀也看不上。
生于经商世家,宋正昀在算账上很有天赋,只是人过于浮了。从前宝瑜尽大嫂的本分,每次宋正昀惹出事来,宋老爷和宋老夫人嫌他丢人,都是宝瑜亲自去衙门领人,再把他送到私塾去,谆谆督促,劝他好好读书,以后给宋家争光。
不过,或许真是应了那句话,人要是管的事多了,连狗都嫌。
宋正昀不但没感激,还总是白眼看她,后来宝瑜才从他院里一个仆人的口中得知,宋正昀烦她烦得很,说她多管闲事,日日盼着她早点被休。
“以后这种事,不用和我说。”宝瑜道,“咱们就在这寒春院里好生呆着,外房的事,一概不管。”
采萍接过二黄喝净的空碗,应了声:“知道了,大夫人。”
采萍走后,宝瑜又在床上逗着二黄玩了会,看它精神越来越好,心里头也高兴。
把手指放在二黄的脑门上,宝瑜轻声问:“二黄,等你的伤全好了,咱们就回沈家,好不好?”
二黄仰着脑袋看她,低低地呜了一声。
“我今日抽空算了算我傍身的钱财。这一年的月俸,加上大爷死前留给我的一笔钱,差不多快一百两。”宝瑜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不多,但是也够咱们花了。咱们在平昌有房有地,生活不知道有多舒坦,才不留在宋家受这窝囊气呢,你说是不是?”
二黄嗓子里哼哼一声,像在附和宝瑜的话。
宝瑜笑了下,她拿出针线篓里的荷包,端详片刻,忽然又问:“那你想不想再要个爹爹?”
这次二黄还没反应,宝瑜忽听见窗外面传来了“哐当”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