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贝尔冷静了。
坐在午后阳光下,冷着脸发出一连串斯威特式嘲讽的助理,她不紧不慢的态度就说明“一切都ok”。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定下心来,能够冷静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贵族女学徒专用的格间,地板上铺着红色酸枝木,病床与泽奥西斯宿舍的床一样宽阔,天花板洁白无瑕,右边一整面水晶壁上滚动着模拟窗外景色的魔法,左边则是一整面厚厚的白窗帘——
如果不是自己此时手腕上扎下的针头、头顶悬浮的魔药点滴袋、空气中某种治愈草药特有的、略略辛辣的气味——
说这里是一栋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都可以。
当然,在大小姐眼中,这只是一个稍显简陋的格间。
……泽奥西斯的医务室无疑是法师界仅次于斯威特老宅医务条件的最优存在,更何况那天自己威胁了父亲、见到校长赶来……考虑到保密性、安全性,被顺势带回这里养病也很正常。
那天做出了公然忤逆父亲的举动,肯定是回不去老宅了。
虽然,自己的属下应该按照后备计划执行对父亲的封锁……等等。
“你手里的是什么?”
尤莉卡的手里正拿着一捧巨大的玫瑰花篮,娇艳欲滴,鲜嫩无比,散发着馥郁的香气。
见到她扫来的视线,她从床边的座椅上站起身,出口解释:“这是利昂家族对您病重住院的消息发来的慰问……”
“嘭!!!”
“……而那是隔壁病友发出的奇怪噪音。那不重要。”
助理掏出法杖点了点斯威特法师几乎堆满慰问品的豪华床头储物柜,腾出又一个简洁不失设计感的魔法隔板,将手里的那捧巨大玫瑰花篮摆了上去。
安娜贝尔被满橱柜的珠宝首饰、花朵香水……等各式礼物晃得有点眼晕。
她往后靠了靠,靠在病床上竖起的枕头上,有些无力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别总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堆过来,尤莉卡。”
斯威特法师抱怨说:“我以为你们可以第一时间封锁我病重的消息,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慰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