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厚春看着贵子一言难尽的神情，后面的话就停了。

“到底怎么了？”颜成涛没听到回答也没出门，他同意有疑惑。

“九里，她，她，她不是个小子。”贵子笑着无奈道，“她是个姑娘家。”

“什么？”颜成涛和蒋厚春异口同声惊呼道。

“真的。”王黑土接过话头，“我们刚刚去看她的时候，穿着一身襦裙呢，九里也承认了，还跟我们道歉，说她当时也是为了找一份活计干。”

“也想过要跟我们坦白的，就是时机不对，想坦诚的时候，金爷、夏爷不是来了嘛，他们都认为九里是小少爷，那她哪好承认啊。”王黑土为祁九里说着话。

“没想到九里竟然是小姑娘，怎么这么厉害，又会算术，又能读会写的，说话也一套一套的，反正我是自愧不如。”王黑土说话声音响，一点儿没有觉得比不上祁九里而觉得不好意思。

“九里是小姑娘？”颜成涛本来要出门的人了，也收回脚步坐下了，“怎么会是小姑娘呢？”

颜成涛脑子里闪过邱顺伟之前的话：邱家和裘家正好有跟九里年纪相仿的姑娘，如果能促成一段好姻缘，倒也是一件美事，就算以后九里离了秋味食肆，离了金水镇，关系也是打下了。

颜成涛之前听到自家姑爷这个提议的时候是惊讶的，但也能理解，加之邱家和裘家都是富庶人家，家里的姑娘也都经过精心教导，配给九里也不会辱没了他的，可现在九里不是小子是姑娘了，那可惜了……

“确定九里是姑娘家？”颜成涛神情严肃问道。

“啊，嗯。”贵子点了点头。

“我去东家那一趟。”颜成涛快步出了秋味食肆，倒是弄得留在食肆里的人有些心慌。

“贵子哥，掌柜的怎么这幅神情，应该不会不准九里来秋味食肆当账房先生吧？”王黑土言辞飘忽道。

“掌柜的不是那种人。”蒋厚春回答了这个问题，“就是怕九里自己会不会还来继续干活了，哎，九里那孩子这么好，我本来还想着过几年给她介绍好姑娘呢，现在是用不着了，得物色小伙子了。”

“我以前没对九里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吧？”王黑土有些心虚，“我那时不知道她是姑娘家啊，不然哪能给她脸色看哦，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