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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气血上头的钱春萍猛然一锤子锤向桌面,震的苏容放在书本上铅笔都骨碌碌滚落到了地上。

“这些闲来无事就好嚼舌根的八婆!”

身为琴高村最能吵架的钱春萍,自然是知道村里那些妇女们背后传谣言的能耐。别说就这些话了吧,要是让她来说,比这难听十倍的谣言她都造得出来。

见她娘气的拳头握的咯吱作响,苏容摸了摸鼻子继续装可怜:“娘你说这些话要是传到许林安的耳朵里,他后悔了怎么办?那就更没人敢娶我了!呜呜呜他今天来咱们家,该不会表面看起来是提亲,实则是想退了这亲事的吧!”

“他敢!反了天了,我闺女难道是他想娶就娶,不想娶就拍屁股走人的?”

她看不上一个傻女婿是一回事儿,那个傻女婿看不上她闺女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钱春萍女士彪悍的半辈子里,向来只有她数落别人不好的时候,可没得谁敢挑剔她的不是。

当即就来去匆匆的推开苏容的房门往堂屋走。

而苏家的堂屋里,正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许林安选了身许森最体面的衣裳,一件还没有洗得泛白的深蓝色短袖,外加一条劳保长裤。

在琴高村那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穿着,就是村头的老鳏夫穿的都比许林安好,但是就是这身随处可见的衣裳,都能衬托出许林安通身不俗的气质,那才叫厉害。

长手长脚的坐在堂屋中间的长凳上,背脊挺得笔直却一点儿都不显得僵硬,仿佛这人生来就是这么板正,两只手规规矩矩的放在四方桌上,手边是刘晓月给他倒得白开水。

“仕铭,我怎么觉得他不像是个傻子。”

站在门边的刘晓月凑近一边的丈夫,小声的嘀咕。

此话一落,原本就安静的诡异的苏家堂屋,就更显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