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会说谎吗?!”戚然暴呵一声打断了他。
周楷之总是把他往歪路上带,简直忍无可忍!戚然愤怒地想。
他是目击者,没人比他更有发言权,周楷之的做法明显是在混淆视听,想模糊掉他的仇恨让他安心在这当傀儡。
这场冥婚很可能就是周楷之向家里提的,他在监狱孤单寂寞冷,听说冥婚会凭空得个暖床的人,只要葬在一起就怎么也跑不掉,他大姐就找媒婆——也就是矮脚老太算了命,算到自己就是他的目标,然后找到戚大壮,利用金钱利诱或是武力威胁了他,戚大壮被迫答应,无奈对自己下了手。
可他还是想不通,他自认为一直很孝顺,离家这些年每月都给家里寄钱,过年过节还总寄东西回去,从小到大和家里最大的矛盾就是自己出柜那回,但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留着他这个持续的钱袋子不比一把赚够了来得划算吗,戚大壮锱铢必较,不可能这点账都算不明白。
但这些他眼下都不想多想,他凑近周楷之,捏着他的下巴一字一句道:“周家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到了这边就不用管别人怎么看’,这话说得真好听。你周少爷的命是命,老子的命就不是命吗?”
周楷之被他说得哑然,戚然的话在他听来荒唐可笑,却让他找不到任何东西辩驳。戚然一定怀疑是自己透露出了想要娶亲的意愿,所以家里人才做此安排,从如今的线索来看,他这么怀疑合情合理。
在他的托梦得到回复之前,说什么都显得很虚,稍有不慎还可能跟那封信的效果一样,又挨一顿揍。
他稍稍后仰和戚然拉开距离:“你生气我能理解,但我还是想说,这件事我事先并不知情,不信的话我可以陪你回去查个明白。”
听见这话戚然愣了愣,总算放开了他些,语气依旧不善:“回哪查?”
周楷之放松躺在地上,指了指桌上露出一角的白纸,戚然直起身去够,又主动嫌弃当前的姿势,快速从周楷之身上起开。
那是一张头七返阳的申请表格,正是下午戚然填写的那张,上面还多了一个核准放行的火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