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然一动不动看了周楷之一会儿,转过身,只留给周楷之一个背影。
等到两人洗完澡躺在床上,周楷之很快呼吸绵长起来,戚然却因为饭前睡了一觉,现在精神抖擞,干脆翻了个身,借着月色打量起周楷之来。
其实最开始周楷之是睡地上的,那时候戚然浑身是伤,他怕挤到戚然就主动打了个地铺,后来戚然见好,周楷之就嚷嚷腰疼肩膀疼,需要睡床缓一缓。
再后来他们就成了同床共枕的关系,周楷之白天板正,睡觉也板正,晚上怎么躺白天怎么醒,不像戚然跟个猴子似的,双人床都不够他翻。
周楷之也短袖短裤的,除了肚子上搭条薄被,四肢都露在外面,两人脚镣上的红灯在黑暗的房间里交错闪动,令戚然想起刚才招呼周楷之的那一枕头。
那一下他并非出自直男人设,而是真的听出了些什么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慌,问都没敢问,就直接动了手。
估计周楷之也被砸蒙了,找补的话都说得似是而非,好像别人听不出来似的。
他不想知道周楷之到底怎么想,他只知道他和周楷之是不同路上的两个人,本来就毫无交集,尽管因为某些原因捆绑在一起,那也只是暂时的,等到时机成熟就会各自分开,他还当他的周老师,自己仍是自己。
所以周楷之不能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如果被他发现,一定要尽早扼杀在摇篮里。
他盯着自己脚腕上的小灯,想着下回减刑时必须要走得远一点。
夏天的夜晚很难熬,尽管周楷之贴心地给戚然铺了一层凉席,戚然还是睡出了一层汗,他动了动身体,把薄毯从身下扯出来堆到脚下,动作的时候胳膊无意间碰到了周楷之的皮肤,持续绵长的呼吸停止了一瞬,搞得戚然也僵住了。
戚然凝神等了一会儿,待到周楷之重新入睡,他才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