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一歪,差点切到手指。
剩下的半块土豆他切得极其谨慎,速度慢到不可思议。
从他找完房子,到可以搬进去住,中间间隔了不少时间,这些时间他几乎一直和周楷之在一起。
如果说中元节庙会时,激动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全部心思,他没有机会向周楷之提起这件事,那么在活动结束后的三天两夜里,他和周楷之之间有大把的相对无言的时间,但他还是一个字都没说。
他并不是忘了,而是觉得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没必要和外人说明,搞得好像自己是借住在周楷之家的朋友,要走了不打声招呼就不太礼貌。
他和周楷之没有关系,他们是独立的两个人,是陌生人,哪有人在离开前会和陌生人说一声“我先走了”的?
他们彼此是相对自由的,就像如果周楷之有一天突然没回家,他一定问都不带问。
这种心理一直支撑着他做完了晚饭,当他把饭菜都端上桌,忽然又有点怕见到周楷之了。
周楷之每次吃饭都一脸安然,看上去很享受食物,如果这时候自己跟他说即将搬出去,他的表情一定会变得很难看,说不定还会食不下咽,这样对食物来说有点不太公平。
还是现在就走吧。
为了食物。
戚然把菜挨个用保温盖盖好,推着行李箱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