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戚然突然从厨房探出了头,手上端着一份刚裹好的三明治,请狱卒尝一尝。
“周老师习惯吃了饭再喝药,一个三明治的时间,通融通融呗?”
监狱的要求,狱卒必须亲眼看着犯人服刑,所以他不能离开药碗一步,他瞅了瞅其余还没送的药,又瞅了瞅新鲜的三明治,做了妥协:“我吃得可快。”
“他食量也不大。”戚然指了指周楷之,迅速把人拉到厨房。
“面包不好咽。”戚然把三明治的盘子推到一边,给周楷之一双筷子,让他先吃点鸡蛋蔬菜和牛奶垫垫。
鸡蛋已经剥好了切成两半,蔬菜也是清炒的茭白丝,软烂不柴,周楷之一边吃,一边瞟着被流放到餐台边缘的三明治。
终于喝药的时候,戚然背过身摆弄锅里剩下的菜,直到大门咣当一声合上,他才转身把周楷之扶到床边。
刚铺好的床单又皱了,枕头一个接一个往地上掉,薄毯贴着床单被拖拽着移动,定在原地后又发出细小的震颤,而后倏地被一只骨骼暴起的手抓乱。
呻吟变成喘息后,戚然才从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桌面上直起腰,周楷之可真够实在的,竟然一颗糖都没给自己留。
他取了周楷之的毛巾递过去,周楷之虚弱地接过,盖在脸上。
等到戚然重新把桌子整理好,又把正儿八经的早餐摆上桌,周楷之已经穿戴完毕,在玄关处准备出门了。
他垂着头穿鞋,戚然问他不再吃点吗,他恹恹地答饱了,没有像往常似的看着戚然的眼睛说话。
戚然盯着重新关上的门莫名其妙,狠狠咬了两大口三明治,猛灌了半杯牛奶,也扔掉筷子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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