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大壮气得脸色发青,边打边问戚然,是不是跟书上的人一样恶心。
向来乖顺的戚然那天忽然来了脾气,好像戚大壮一棍子把他们之间多年的父慈子孝敲碎了,谁都懒得再装。
他站在院中央,大声说了是。
在白氏“家门不幸”的哭喊声中,戚大壮把戚然打了个半死。
“之后我跑疯婶家里躲了三天,稍微好点之后我回了趟家,我妈跟我说,我爸不打算供我上高中了,让我好好把剩下的半个学期念完。”戚然搓了粒花生,“我一想,既然不供我了那我还念个屁,中考也没参加,就直接去省城打工了。”
周楷之的酒停在唇边,手有些抖,他愣了会儿神,仰头喝光了剩下的半罐。
把空罐放到一边的时候戚然数了数,竟比他多出一罐!
“行啊,挺有量。”戚然意外,看周楷之身娇肉贵的,没想到还挺能喝。
红色已经从周楷之的脸蔓延到脖子,却还在往盆里伸手,被戚然按住:“差不多了吧?”
周楷之没理他,又倔强地掏出一罐。
绵密的啤酒沫从罐顶往下淌,堆在桌面上一圈,和没擦净的冰水混在一起。
周楷之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在心里狠狠嘲笑了把自己。
他是比不上戚然的。
戚然敢于承认自己的性向,哪怕说出来会被揍得更狠,也无所谓。
他没有戚然勇敢,如果那天站在戚家小院的是自己,估计能被他温吞的性格给圆回去,继续维持那种虚假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