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戚然,是叫嚷着要和周楷之离婚的人,而不应该是渐渐习惯午夜相见的温水青蛙。
他是戚然,是必须视周楷之为敌人、必须恨周楷之一辈子的人,而不应该是因为周楷之长得好就天天想着和他滚床单的登徒子。
就继续恨周楷之吧,挺好的,他在心里这样劝自己。
可周楷之却忽然看向他,用一种近乎乞求的语气对他说:“真相如何我们等疯婶醒了就能知道,现在我们先别吵,好么?”
礼棺仪式结束后,两口棺木重新下葬,封盖盖严,周家人又在墓前给周楷之烧了纸,三周年法事算是圆满结束了。
人群陆陆续续往山下撤,待山洞附近没了人,夏一往才带着队员和刁小雨从另一侧下山,坐上了回省城的车。
简黎明心事重重,下山时没跟上师父的脚步,落在了队伍后面,到了家,他仓皇推开院门,往屋里进的时候忘了跨门槛,栽了个大跟头。
正在倒茶的丰亭扶了他一把,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后半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事情进行的不顺利吗?”
简黎明就着摔倒的姿势,直接跪在丰亭面前,含泪道:“师父!疯婶……疯婶死了!我们打开棺材,发现里面不是戚然哥,而是疯婶!”
热茶源源不断从壶口倒出,漫过杯沿,淌了一桌子。
简黎明扶正水壶,丰亭这才木然回神,徒手又去端茶杯,被狠狠烫了一下。
“师父!”简黎明惊呼,忙起身取来药箱,找出烫伤膏给丰亭涂上。
“不碍事。”丰亭收回手搓了搓药膏,低着头不再说话。
简黎明收好药,擦干净桌子,才对丰亭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想为疯婶过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