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岔路口戚然说要取行李时,他几乎脱口而出想叫戚然不要走,他甚至想问戚然,还想离婚吗。
但他又没资格这么做。
戚然来到他身边就是个错误,他没有权利挽留,更不配干涉戚然的自由。
戚然当然是想离婚的,他为此计划了很久,没有什么能让他停下来。
幸好没有在松开戚然的手腕后再次握上去。周楷之觉得自己做得对。
他一直都将情绪控制得很好,除了在那辆大货车驶来的时候。
只差几厘米,戚然就要被卷进车轮底下了,那一瞬间他几乎是懵的,仅凭本能朝戚然冲过去,怒气直来直往。
戚然应该是被他吼生气了,呆呆地都没反驳,后面一路也任由他牵着,乖顺得很。
现在他却有些后悔了,他不应该吼戚然,哪怕再生气也不行,他应该先看看戚然有没有受伤,这一点他好像从头到尾都忘了问。
不能对戚然发脾气,这是他给自己定的一条准则,今天破了戒,所以老天惩罚他独守空房。
他侧过身,看着戚然的枕头被子。
想想也有趣,戚然的睡姿总是千奇百怪,每次都以不同的姿势出现,却还都睡得很熟,有时候睡着睡着还会滚到他怀里。
戚然的脊背一起一伏的,贴靠着自己的胸膛,让他觉得胸口像压了快烙铁,沉甸甸却热乎乎的。
他蛮横地剥夺了周楷之胳膊摆放的位置,周楷之无奈之下,只好把戚然圈在怀里。
从没有一个抱枕会有独属于戚然的味道,现在周楷之养成了只要闻到这种味道大脑就给他释放出可以入睡信号的习惯,他就会一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