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和周楷之在来的路上合计了一下晚上住哪,车上的时候他俩光顾沉浸在别人的故事中,忘了安排这事,不过聊着聊着,戚然发现周楷之似乎早有计划。
“村里不是有不少旅店,我记得我家附近就开了家,有花有草的环境还挺好。”周楷之按亮戚然轮椅上的前后指示灯说。
戚然听后转头看了他一眼:“周少爷远离人间三年,对村里的情况是有所不知。”
周楷之说的那家旅店戚然知道,就在周家老宅旁边不远,记得刚建成的时候,旅店还被当做乡村转型的经典案例上了新闻,戚然那段时间没少跟刁小雨显摆自己老家。
可当他往旧祠去的那晚路过那里,新闻照片上的漂亮小屋却变得破破烂烂,碎花盆堆了一地,颇为高雅的“民宿”二字也灰突突的,纱幔在细雨中被和成了泥。
他把情况和周楷之一说,周楷之只是愣了愣,但很快就接受了。
汤坳村的经济水平什么样,他从学校教学条件上就能略知一二,而从和学生家长们的交流中,他便能瞧见村子发展的前景有无。
很多事情都是事在人为的,而为与不为最终还是要归结于人们的思想意识。
所以没落了一间民宿他并不担心,即使全村的旅店都报废了,他们还有辆车可以睡不是。
但他没想到,戚然会提出要回家住。
“反正也没地方去,住哪不一样。”戚然蹭蹭鼻子,“而且咱们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不会被认出来。”
“我这是在跟你商量,你有权不同意。”说完他就没再吭声,自顾自掰着操纵杆,但周楷之听懂了,戚然其实是想去看看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