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村里的事,丰师傅又变回了沉默寡言的样子,垂眼看着面前的茶杯,许久才端起来喝上一口。
“你们不是看见了?”丰师傅说,“还问我做什么?”
这话就是在变相肯定,戚然和周楷之都听明白了,又追问道:“那白氏怀的是王屠户的孩子?”
丰师傅微微皱眉:“问点有用的问题,否则别怪我撵你们出去。”
戚然愣住,丰师傅的回答总在避重就轻,答案听起来像是敷衍了事,但细一琢磨又有弦外之意。
他望向周楷之,周楷之稍稍思忖,问道:“他们两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丰师傅不动声色地给自己斟满了水,盖上杯盖前,他摸到杯盖的边缘有个细小的豁口,拿起来离远瞧了瞧,把杯盖重新放回桌面,将那个豁口对准了周楷之。
这什么意思?
戚然一头雾水,周楷之想了想,给了戚然一个答案:“我死的那年。”
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桌上三人听真切,戚然注意到丰师傅在听到周楷之的答案后没什么表情,只顾着吹他自己的茶水,末了问他们一句“还有吗”,似是非常满意眼前的猜客。
戚然不知怎么突然懂了,丰师傅是不敢说太多。
不论是顾忌还是禁忌,他有他的难言之隐,但作为长辈,他还是心疼着自己和周楷之,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将答案传递出来。
戚然忽然有点感动,脑子也跟着转了个弯,一个他从来没想过的问题被他毫无预兆地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