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楷之突如其来的道歉吓到,刚才他强制周楷之到床上躺着休息,自己则负责端茶递水,现在周楷之在枕头上歪着头,盯着吹凉热水的自己看,戚然很不自在,只能垂着眼皮无视。
可他发红的耳尖还是没能藏起来,周楷之专注地看了一会儿,朝戚然要手牵。
戚然视线吝啬地瞥过来,没有理会,周楷之执着地勾勾手,戚然终究没扛过第二个回合,把手放进周楷之掌心。
“陪我躺一会儿。”周楷之轻轻扯了扯他。
戚然瞪过来,另一只手还端着杯子,周楷之以为他又会拒绝,想说自己什么也不做,结果戚然只是提出了一个很小的条件——把水喝了。
空了的水杯摆在床头,周楷之怀里抱着戚然,折腾了一晚终于觉得舒坦些。
在刚读完信的那一刻,他胸口就像是被堵了团棉絮,憋得上不来气,可当听完戚然那几声怒吼,他一瞬间又活过来了。
尽管他一辈子也做不到像戚然那样发泄,但偏偏耐受戚然这剂药方。
无论怎样,事情已经明朗,他也该向前看,而且是无后顾之忧地向前看了,再没有什么能在背后拖着他,这一切都托了戚然的福。
如果没有戚然,自己恐怕到过完这半辈子,都还是个混沌的灵魂,不知来处,没有归期。
“为什么说对不起?”戚然这时抬起脑袋问他。
周楷之把自己想的因果关系一说,戚然却像早都猜到了似的:“我就知道你得这么想,怪自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