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收拾好了,下楼打车,蹦上副驾驶时司机师傅问他啥事儿啊这么高兴,他嘿嘿笑,师傅就明白了,这是预备见女朋友去了。
他没否认,嘴角从车上一路咧到房门口,行李箱的滚轮快被他摩擦出火星。噪音戛然而止的一瞬,他的心跳和肌肉飙到了最高频率,深吸了好几口气都没能平复,但他一秒也不想等了,屏着呼吸输入密码,拉开了房间的门。
见到周楷之的时候,他的心才稳稳落到地上,肌肉也不抖了,反而全都化作一种冲动,想要拥抱,想要再也不和周楷之分开。
但他还没有准备好告诉周楷之这个秘密,有时候周楷之临近半夜还没回家他就会慌张,就会亲自跑去外面找人,可每次找到人的一刻他又有点后悔,想象要是他闪现出现的话,周楷之会是什么表情。
他把心思都藏在了那句离谱的借口里,他想周楷之那么聪明,一定能懂的吧?
可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周楷之不仅不聪明,还傻到了一定程度,像握着根小棍儿,时不时就捅咕他一下。
他计划还阳时,周楷之问他为啥这么关心自己的事;在闸口时,周楷之问他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之后更是得寸进尺,用柳湘湘刺激他两次不够,还要亲自上人家去,他气得肺都快炸了,只恨桃不够硬砸得周楷之不够狠,自己腿不好使不能当场把周楷之塞进墓里让他看看睡在他身边的到底是谁!
今天中午周楷之再次欲言又止,无非就是想问他,那两对儿带着各自恨意的都收获了幸福,咱们两个的事儿能考虑考虑吗?
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在心里又骂了周楷之一句傻瓜,都这么久了,他还在问这种蠢问题,自己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可他又忽然明白过来,周楷之是在害怕。
他们的相遇像道天堑,横亘在两人之间,让他们无论怎样相处都越不过这道坎。沟壑太深了,根本没有人能填上,除非造一座桥,跨过去,不看脚下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