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然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个遍,直到疯婶叫了他一声,他才终于确定,这就是疯婶没错,结结实实把人抱住了。
“疯婶真的是您!您怎么会在这儿?是上车出了什么问题吗?您怎么没找我和周楷之呢?”
戚然满头雾水又自责心疼,他怕是疯婶不舍得找自己而白白在这桥头坐了这么久,如果今天他不来,疯婶是不是就会一直坐下去?
这时周楷之也走过来,他刚刚去桥上问了狱卒,说疯婶的上车流程没有问题,是她自己不肯喝汤。
“婶儿,到底出什么事了?”周楷之问。
两个孩子拥在她身边,疯婶冻了许久的身躯回暖不少,她看着不远处的男人,拍了拍戚然的肩膀,戚然松开疯婶,也回过了头。
再踏上黄泉路的那一刻,丰亭就从没想过停下来。
包括在选择哪天投胎时,他也毫不犹豫地选了最短最快的那一天。
他一直想,自己这辈子无论是好是坏,他过够了。
既然时候到了,他就该走,那么就一天也别耽搁,干脆点上路。
可偏偏命运就是这么不尽如人意。
小徒弟给他设了第一道坎,简黎明是他唯一放不下的人,他没办法好好抱抱他,只能用语言安慰。
但他发现自己写了半辈子文章,又用嘴巴忽悠了半辈子人,竟然到自己徒弟这,却笨到连句安抚的话都找不出来。
他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在孩子们面前太失态;他想了又想,才给了简黎明一个合适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