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怕走着走着,在路上遇到了透明的简黎明或刁小雨,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退房。
而周楷之那边,在持久的抗议无效之后,无奈做了妥协。
谁让他一早就说这个家是戚然说了算,他没什么话语权。
被表白、和戚然第一次做爱的纪念小屋没有了,周楷之每天哀哀怨怨。
屋里桌上的花自从被换成夕雾后,就一直由戚然照顾着,精巧的花瓣水润细嫩,小小一盆也生机盎然,戚然总怕它缺水,没事就拿小喷壶对着捏四五下。
周楷之每次见了都得说上几句,什么人家不渴别再给淹死,又或是站在植物的角度发表些大不敬的言论,无形地往戚然头顶浇汽油。
戚然想的是,自己都已经把原因结果、利害关系跟周楷之说清楚了,周楷之也同意退,现在又做出这幅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好像是周楷之主动让自己退了房子,现在又埋怨他真把房子退了似的。
而周楷之那边还在日常感叹,完全没在意自己的行为在戚然眼里有多气人。
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是照例去抱戚然,结果被男朋友一胳膊肘拐到了床边。
“怎么了?”
他满头问号,扶着床沿才没让自己掉下床,他厚着脸皮再次贴上去,把快要粘到墙上的戚然给揭了下来。
黑暗中,周楷之试着去找戚然的眼睛,结果戚然不但没睁眼,表情也冷冷的,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
周楷之这才迟钝地察觉出来,戚然生气了。
好在他在自我反思方面一向很优秀,他迅速将这两天自己的表现从头到尾过了一遍,又找准了戚然情绪有明显变化的时间节点,基本将男朋友生气的原因推理出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