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机器又来了个二连吐,周楷之看着满地的筹码,隐约猜到了点答案。
“是一个叫戚然的人给你……诶戚然?”老头对这个名字印象极深,问周楷之,“你们俩是啥关系啊?”
如果没记错的话戚然的功德就是这个周楷之给的吧?
“两口子。”周楷之眼底藏着幸福的笑意,好像戚然根本没走一样。
“嘁,秀个屁啊。”老头撇撇嘴,摔出“赢了我的垃圾人员登记表”本,让周楷之签字。
投胎前的最后一站,周楷之遵从指示,脱光衣物,站在发光的圆圈里。
工作人员检查了他的全身,统计下来共有疤痕四处,痦痣三处。
七个地方都被标上编号打上标签,末了,他们问周楷之是否要选择一处作胎记。
周楷之第一反应就是戚然选没选。
他问可不可以查之前上车人的选择,当然遭到了拒绝,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体,首先揭掉了那三个黑色痦痣的贴纸。
剩下的四个疤,其中一个是他小时候晕倒磕到的,藏在额角的头发里,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还有一个在左手虎口,是他刚回村当老师那年,有一回熬夜备课不小心睡了过去,钢笔扎进手里,留下了一个墨蓝的痕迹。
剩下的两个都和戚然有关。
一个是手心的烟疤,另一个是肩膀的咬痕。
走之前做的那几次,戚然总爱反复咬他的肩膀,破皮了也要咬,因为那里是拥抱时戚然头靠的地方,是戚然的专属位置。
想戚然想得不行的时候,周楷之就会狠狠捏那里,让疼痛压住思念,像留着那封信那样,他顽固地希望伤口永远不要愈合,于是在戚然走后,他到江边抓了一把沙子,按在了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