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标间,周楷之一个人住得挺舒服,可戚然站在门口,脸色却不怎么好。
他没想到周楷之的住宿环境这么差。
一张说双不双说单不单的床,窗户一半埋在地下,基本没什么储物空间,卫生间还泛着潮气。
若是周楷之好端端的时候住也就住了,现在受了伤,自理能力减半,原本可忽视的将就反倒变成了麻烦。
周楷之看出他嫌弃,拿了一条新毛巾盖在床头让他坐,戚然掀了毛巾坐下,把药一样一样拿出来,照着医嘱讲给周楷之听。
讲到药膏时,他话说一半忽然噤了声,似乎陷入沉思,还是周楷之叫他,他才回过神继续说。
“都记住了吧?今晚没有要吃的,最早一顿是明早饭前。”戚然重复了一遍,站起身要走,“一会儿早点睡吧,这两天你也没少累。”
“嗯。”周楷之看着他,“然哥你开车慢点。”
“别管我了,歇着吧。”说完带上了门。
周楷之在门口站了会儿,踱回床边,看着满床的药犯愁。
他最讨厌吃药了,估计没人敢信他一个二十来岁大小伙子竟然会怕苦。
小时候外公外婆一给他喂药他就哭,塞嘴里又给吐出来,药片化在嘴里更苦了,他就哭得更凶。
现在没地儿哭去,他就只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