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算多,就那么一小罐。
马建设其实不怎么舍得喝, 到底是经历过饥荒的人, 这两年瞧见麦子就觉得亲切的很,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
就算是大麦也成了亲人。
但是瞧到自己这个徒弟愁眉不展的模样,马建设还是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大麦茶。
抓了一把丢到杯子里,那是之前他拿到县机械厂先进个人时发的搪瓷杯, 上面还有某某机械厂先进个人的字样呢。
关定国看着杯子里或是漂浮或是沉下去的麦粒,一双眼睛仿佛没了焦距, “你说我是不是有点自不量力呀?”
说下半年给叶英交上生产线,结果呢?
现在有皮成果呀。
他拿什么交给叶英?
关键是他还有什么脸去面对叶英?
关定国茫然了。
这比打仗还让他恐惧。
战场上他从来没有怕过, 死了大不了烈士陵园见,和战友们地狱里团结也能把阴曹地府闹个翻天。
可这种生产制造, 失败了他面对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呀。
脑子偶尔会短路,嘴巴不怎么饶人的小关同志脑袋埋在膝盖间,他觉得自己没脸见人。
马建设推了他一把, “什么叫自不量力?那照你这么说,咱们当初跟美国佬干仗也是自不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