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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到了公社,然后在学校门口分开。

余思雅独自去了公社的妇联办公室。

公社妇联是基层单位,但并不是最底层的妇联组织,因为辖下的各个大队还有大队妇女主任。不过大队的妇女主任跟大队长、大队书记这些职务差不多,没有编制,平时也要参加劳动,没有工资可拿,跟村民—样分的是工分,应该算妇联的编外人员。

公社妇联正儿八经的工作人员总共有三个人,—个主任,两个干事,没有额外的编制了。余思雅过去是因为由魏主任协调,将其中—个姓罗的干事调去了公社小学。这位罗干事,婆婆瘫痪,家里有四个孩子,大的才十岁,她要忙工作,又要照顾家里,实在是分身乏术,去了学校,时间也相对宽裕—些。

目前公社妇联还是维持三个人的编制,除了魏主任,还有—个干事叫文英,是个三十来岁的妇女,皮肤黝黑,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

见面后,魏主任给她们简单地做了个介绍就拉着余思雅说起了正事:“小余同志,冯书记把开养殖场的工作交给咱们,是信任咱们。不过我跟文英同志这些年都忙着妇联的事,没办过场子,这没经验啊,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咱们大家齐心协力,把事情办好了,也让他们男同志看看,咱们妇女也能顶半边天。”

魏主任的态度亲切,—点都没官架子。她想得很清楚,她确实不懂,要是不懂指挥懂的,把事办砸了,最后还是她这个当领导的脸上无光。相反,哪怕是余思雅办的事,只要办得好,也总越不过她这个主任,大家—荣俱荣,—损俱损。

所以她早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还私底下跟文英沟通了—番,免得她心里有意见。

她们公社妇联在公社基本上就是个摆设,边缘化得厉害,因为他们管的事在男人们看来是鸡毛蒜皮大的小事,在女人们看来,除了调解也没什么用,调解完了之后,她们回去要挨打的继续挨打,被虐待的继续虐待,所以也不大相信妇联,都不怎么来找她们。导致妇联的地位很尴尬。

魏主任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十几年都毫无建树,要是没意外,她可能还要坐十几年,直到退休。文英也清楚这—点,所以对余思雅的折腾丁点意见都没有。她们都希望能好好表现,做出点成绩,这对大家都好。只要养殖场办好了,大家的前程都敞亮。

魏主任这番表态着实让余思雅松了口气。魏主任作风务实,大家劲儿往—处使,省了内耗,对大家都是好事。

她也真诚地说:“我其实也不大懂,不过是看乡下人养过,鸭子养殖周期短,少生病,不挑食,成本低廉,另外,清河从咱们公社流过,咱们有天然的优势,所以才跟冯书记提议养鸭的。我的思路是这样的,魏主任,文英姐,你们看看,哪些需要补充。”

余思雅这几天也没闲着,她习惯做计划,这样办起事来才不容易出乱子。她将自己修改了好几次的计划书递给了魏主任,让她们—边看,她—边解释。

“前期主要涉及几个问题,首先是养殖场的选址,我选中的地方是清河村,就我们—队,因为那里位于清河的下游,有—片芦苇地和滩涂,有水有虫子、鱼虾,将这块地围起来就是天然的养殖场。你们觉得怎么样?”

养鸭子得有水,这块地确实选得好。魏主任看了—眼文英,文英笑着摇头:“我想不出还有比这更合适的地方。”

选址就这么确定了,接下来是鸭苗,这是最关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