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羽绒服,余思雅感觉自己是不会买的,穿上跟裹成一个球有什么区别。那还不如买棉袄算了,棉袄更便宜点。
赵师傅看余思雅一直盯着羽绒服不吭声,心里打鼓,愧疚地低下了头:“对不起,余厂长,咱老赵没本事,做不出你说的那种羽绒服。要不,还是算了吧!”
“新事物哪是那么容易弄起来的。”余思雅倒不气馁,问道,“上次我带回来的那几件羽绒服都拆了吧?”
赵师傅说:“拆过了,外面那层布料咱没见过,还有那个针法更复杂。”
余思雅就不信了,他们省没有,全国其他地方也没有吗?
“赵师傅,你准备一下,去沪市出差,一切差旅费厂子里出。你就一个任务,找到合适的面料,买回来,再试试,就按照人家的针法依葫芦画瓢来做羽绒服,直到成功为止。”
“啊?”赵师傅有点懵,“这……我,余厂长我能行吗?我这辈子都只去过县城两次。”
看着赵师傅忐忑不安的样子,余思雅想了一下说:“这样吧,马冬云,你去问问,养殖场有没有沪市的知青,要是养殖场没有就在公社找,公社没有就在相邻的公社找。到时候让李主任去沟通一下,跟公社请个假,让他们开个证明,找个熟悉路的知青陪赵师傅去沪市寻找合适的面料。”
这样一来,知青也能顺便回家探探亲。而且他是本地人,家里亲戚多,也认识不少朋友,万一遇到点什么意外的状况也好处理,比贸然从厂子里派两个人去沪市方便多了。
听说厂子里还安排了人陪着,赵师傅高兴极了:“那就没问题,还是余厂长你想得周到。”
马冬云对厂子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当场就想起来:“咱们厂子生产线上一个叫谭东阳的小伙子家里就是沪市的,我去叫他过来。”
“好。”余思雅琢磨着要是能找到布料,看赵师傅这样,恐怕还得她亲自去沪市那边跟厂子里谈,到时候恐怕还少不得这个地头蛇引路,便准备先见见谭东阳。
谭东阳是个二十岁出头的知青,皮肤黝黑,下乡四五年了,去年到养殖场工作的。虽然年龄比余思雅大,但站在余思雅面前,他还是有些局促,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余厂长,你找我?”
余思雅颔首:“对,马冬云已经将事情跟你说了吧。你陪赵师傅去一趟沪市,差旅费养殖场报销,主要任务是陪赵师傅去找到合适的布料。赵师傅第一次去沪市,麻烦你多照应他,闲暇之余,你要回家探亲也行,不过不能耽误正事。”
谭东阳连忙应道:“好,余厂长,你放心,我一定办好厂子里交代的事。”
“嗯,那你跟赵师傅熟悉一下,然后商量好时间,去李主任那里报备好,他去公社给你们开证明。”余思雅简单地吩咐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