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雅抬头瞅了一眼王书记。
不知道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的王书记一脸莫名,不解地摸了摸脸:“余厂长,你看我做什么?是梅书记有话要跟我讲吗?”
傻子!
余思雅没理他,收回了目光,笑盈盈地回道:“梅书记,饲料厂建在哪里我都没意见,不过如果是其他公社建,那我只能给这个提议,其他的他们自己跑吧,不然有越俎代庖的嫌疑,我只有一个要求,厂子一定要建在交通便利的地方,这样运输成本会降低很多。”
王书记傻眼,不是说好在咱们公社建的吗?怎么变卦了。
梅书记听到这番回答也犯难了:“余厂长,你这可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建饲料厂可是你提起的。”
余思雅笑着解释:“梅书记,你知道我的状况,高市长已经拨了地给我,又批了五百吨的粮食,省城的厂子已经在规划中了,等图纸出来就会准备开始动工。我还要念书,实在是分身乏术,如果是建在红云公社,用老一套的班子我抽点时间也还能勉强忙得过来。建去了其他公社,大家都不熟悉,我也没空长期呆在厂子里,这没法配合,容易出问题啊。”
当然这些也是原因,不过嘛,最主要的还是余思雅不想给他人做嫁衣,给自己添麻烦。她现在虽然不是红云公社的书记,但说实话,无论是权威还是威望都远超王书记,当之无愧的红云公社第一人。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下面不会有反对的声音,就连王书记都得听她的,照这种趋势下去,以后不管换了谁当公社书记都越不过她,更不可能来插手厂子里的事。
可要去了其他公社建饲料厂,别的公社大部分书记都是中老年干部,人家甘心被她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压在头上?更别提,饲料厂还有那么多的利益,工作岗位,采购,利润划分等等,这么大块饼,凭什么都她一个人说了算?看看现在这些养殖场里的饲养员大部分都是关系户就知道,以后肯定有扯皮的。
到时候她劳心劳力,花了大把时间,厂子却不在她手里,普通百姓恐怕也沾不了多少光,进去的大部分都是关系户。把厂子搞得乌烟瘴气,若是出了问题,最后还得她去收拾烂摊子,她是多想不开才同意这种事?
而且她之所以想建饲料厂,也是希望能将上下游产业链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从养殖到生产销售一条龙全控制住,这样能进一步压缩成本,更好的参与市场竞争,同时也能保证产品质量问题。所以要让她建饲料厂可以,必须建在红云公社,成为清河鸭这个大家庭中的一份子,绝不能脱离于她的控制。
梅书记听出了余思雅的拒绝,有些头痛。饲料厂所需成本不小,建厂的费用,还有机器采购,原材料采购,工人工资等等,前期怎么也要投入了几万十几万吧。目前县里各大公社,除了红云公社有这能力,其他公社都拿不出这个钱,县财政也不可能拨这么大一笔款子到某个公社建厂。
而且建饲料厂也不光是钱的问题,还要自己找机器,找配方。除了余思雅,目前其他公社的书记,他也找不出一个能挑大梁的人。
琢磨了一会儿,梅书记苦笑着说:“建饲料厂是好事。不过其他公社知道了,肯定要到我这儿哭惨卖穷,余厂长,咱们县是个整体,你也不能光看着红云公社发展,也得带带其他的兄弟公社啊!”
余思雅理解梅书记的立场,笑道:“梅书记,只有一个厂子,给哪个公社其他书记都得找县里吧,我这也是不想你为难啊,不然哪个公社能自己筹措资金和技术建饲料厂,我们让给他,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梅书记没话说了:“行了,我说不过你,哎,余厂长,你是个有能力的,以后要走得更远,目光可不能盯着眼前。咱们辰山县不说铁板一块,怎么也是一体的,你也想想法子带带他们。”
余思雅很好说话:“梅书记,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年起我们养殖场、饲料厂招工红云公社一半,其他公社分另外一半,凡是符合我们要求的都可以来面试,然后从中择优录取一半的招工名额。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