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这也是施立平下定决心留下的重要原因之一,他当初自愿下乡,弟弟便留在了城里,进厂做了一名普通的工人,但结婚的时候没赶上分房,现在还跟父母住在一块儿,一家七口挤在五十多平米的房子里,本来就很拥挤了,他再回去,更没法住了。
听到这个原因后,余思雅笑了笑,突然说:“施立平同志,如果我告诉你羽绒服厂建了宿舍,员工们都有宿舍住呢?”
电话那端顿时没了话。
但余思雅能想到施立平的表情,她有点想笑,一本正经地说:“恭喜你,施立平同志,你不会后悔留下来的决定,厂子里决定任命你为饲料厂的厂长!”
峰回路转,惊喜来得太快,大悲大喜之下施立平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余厂长,我没听错吗?我,我真的可以吗?”
余思雅笑道:“当然,贺教授那边的饲料配方已经有了雏形,饲料厂也该提上日程了。你现在有两个任务,一是招工,二是跟机械厂联系,定制相应的机器。这个机器可能县机械厂没法弄,我跟省机械厂的田主任有些交情,回头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一开始步子不要迈得太大,因为咱们这个产品还处于尝试阶段,饲料生产出来后,先在咱们养殖场做实验,同一批小鸭子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用以前的饲养方式,另一部分用饲料厂生产的饲料,两个半月后,做出对比,看看成效再说。”
饲料毕竟是个新鲜的物品,其他养殖场不一定能够这么快接受新鲜事物,余思雅也没想过用强制的手段去逼这些养殖场用。还是用实事和效果来说话吧,如果饲料喂养比之纯粮食喂养没有任何的优势,那别人没道理要这么费劲儿地用你的饲料。
施立平骤然接到这个消息,现在整个人都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提议,只能说:“好。”
余思雅也清楚,要给时间让施立平消化这个消息,适应他自己的新身份,便说:“你做一份饲料厂的半年发展计划吧,国庆节我会回来一趟,到时候我要看到这份报告。”
施立平连忙答应。
余思雅又让他把电话递给了小李,跟小李谈了一下工作上的新安排。
小李笑着说:“我,我知道了,我会让马冬云同志去帮助施厂长,不过,余厂长,咱们厂子里一下多出两个厂长,这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了。”
听起来都是厂长,似乎是平级的,但大家都知道,余思雅这个厂长的权力最大,一切都她说了算,只是这样一来感觉挺混乱的。
余思雅早想过这个问题了:“你说得有道理,国庆节我会回来一趟,到时候召开一次全体领导会议,重新划分工作权属和职务安排问题。你跟马冬云记得腾出时间来。”
小李连忙答应。
虽然两个厂子都有了厂长,分担了不少工作,可两个厂长都是年轻人,没有工作经验,余思雅也不能当甩手掌柜,得随时掌握两个工厂的建设进度,纠正他们在工作中犯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