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得最好的是一毛钱两包吧?你怎么不一毛两包卖掉?”余思雅笑着问。
提起这个,沈建东就窝火:“一毛两包卖根本赚不了钱。为了多收点瓜子,我今年给农民们提了价,加上运费,人工费,这些七七八八的,成本都要五分钱,要卖五分钱,我这就白干了,还得贴钱进去。”
“那他们为什么能卖五分钱一包?”余思雅反问,“不赚钱,他们赔本赚买卖吗?我不相信有这样的人。”
即便后世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比如两块钱请你吃外卖,三块钱请你打车之类的,这也是为了前期的客户积累,打开市场,完成垄断之后,再收割赚钱。
可卖瓜子不一样,这样的小本买卖谁都可以随时进入,没有门槛,也就意味着,想要以低价获得市场,然后迅速占领市场,完成垄断,靠垄断赚钱在瓜子这种小商品上是行不通的。
他们就算能将沈建东挤出去,但很快又会有新的小摊贩进入,只要能赚钱,就会有人去跟他们竞争。
沈建东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咬了咬唇说:“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余思雅心里倒是隐隐有猜测,但她说出来,跟让沈建东自己去体会这种经验是不一样。
因而她也没点破这点,直接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放弃卖瓜子这一行,做其他的吗?”
虽然这两个月没赚什么钱,但沈建东手里应该还有一笔钱,他可以用这笔钱去做其他的买卖。这会儿真的是卖什么都很容易赚钱,不像后世创业那么艰难。
沈建东不吱声了,眼神闪烁,就是不敢看余思雅。
余思雅从他反常的反应中察觉出了端倪,眯起眼:“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沈建东知道瞒不下去了,只能如实交代:“我……我存的钱都提前拿去定了瓜子,准备今年大干一场。”
“几万块全定了?”余思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个孩子,胆子可真大,几万块啊,这会儿省里的干部家里绝大部分都拿不出几万块,他都不跟家里人说一声,全拿去买瓜子了。
沈建东硬着头皮点头。
余思雅不知道该说什么,难怪他会愁得天天躲在抽烟呢?敢情是把老本都压上去了,这压力能不大吗?前阵子还是万元户呢,这稍微不注意就要一招回到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