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雅摆手:“不用了,划哪个都为难,就招321人吧,多了就多了,咱们好好干,争取把厂子做大,以后别说了21人,就是多210人也能消化。她们都在等着,出去公布答案吧。”
叶梅和林红旗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感动。
她们拿着录取名单出来,拿着喇叭宣布道:“同志们,我们清河鸭的招工名单已经出来了,现在由我来给大家宣布答案,念到的人都是被录取的女工。过完年,正月初八那天统一到城郊的清河鸭服装厂报道。现在我宣布录取名单……”
每个被念到名字的女知青都忍不住哭了起来,整整十年,她们终于又能回到这座魂牵梦绕的城市了。当初下乡的时候,她们还是不知事,朝气蓬勃的少女,如今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饱经风霜。好在,她们都能回来了,都即将开展新的生活!
直到最后一个名字落地,林红旗垂下了拿着名单的手,没念到名字的女知青都愣住了,一个个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默默地,无声地啜泣。
先前念到名字的女知青们都停止哭泣,同情地看着没被录取的女知青。只有她们清楚,这对她们意味着什么。
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厂子里需要不了这么多的人,总有人会落选。
看到这些女知青那副绝望的样子,林红旗和叶梅也很难过。林红旗拿起喇叭安抚大家:“没录取的知青同志们也不要灰心,你们的资料已经进入了我们清河鸭的备选名单,下次招工,我们会优先考虑你们的,大家都还有机会。天气冷,都回去吧!”
说完这番话,她将录取名单张贴到了门外的墙上。
但这些话并不能安抚充满希望而来,最后却只剩绝望的女知青们。张剑英第一个不服,她站出来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洪丽华都被录取了,我却不行,我哪里不如她?”
别的人,她不清楚,但洪丽华面试的时候,她亲眼看到的,那个余总都没跟洪丽华说几句话,凭什么洪丽华就能被录取,她不能?
有了她带头,好几个落选的女知青站出来质疑这个招工的公平性。反正她们都被落选了,也不怕得罪清河鸭。
听到这话,林红旗和叶梅都有些无措,因为这是余总选的,具体什么标准她们也不清楚。
就在她们发愣的这会儿功夫,余思雅走了出来,接过林红旗手里的喇叭,目光冷淡地扫过几个抗议的女知青:“想知道答案?很简单,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多久没洗了?衣服上的污渍都黑了,指甲缝里也黑乎乎的,连基本的整洁都做不到,可见你平日里有多懒散。我相信,没有人愿意跟不爱卫生的人做同事做室友!还有你,最后一个过来的,写字的时候手上的速度明显不快,手脚不利索,还最后一个过来面试,你说你工作很积极,有人信吗?同等条件下,你不被淘汰,那淘汰谁?……”
一连点了好几个人,说得这些人哑口无言,余思雅才缓缓地说:“我们清河鸭能够从一个贷款三百块钱起步,短短三年就发展成为一个千人大厂,靠的是每个员工的踏实肯干,勤奋努力。清河鸭不养闲人,你们本身资质不佳,做事还懒懒散散,没被录取有什么稀奇的吗?”
在她强势的气势下,没人敢再发出质疑的声音,即便有女知青不满,也垂下了头。
只有张剑英还是不服气:“余总,那我呢,我可没她们那些问题,还排在第二,属于最早来的那批人,四点就过来排队了,为什么我没被录取?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