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雅听到这话,气得脸都红了。
听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声音,梅书记就知道余思雅是生气了。这小同志看着很好说话,见到谁都笑眯眯的,其实性子倔着呢,不然也将厂子做不起来。
他安抚余思雅:“我跟黎市长说了,好好的厂子怎么能说搬迁就搬迁,那厂子里的工人怎么办?黎市长答应了,再帮咱们说和说和,有他在里面斡旋,这个事还是有希望的。”
“梅书记,你别说了,让你为难了,这个事就到此为止吧,当我没提过。”余思雅冷静地说。
她虽然生气,但她知道,梅书记只会比她更为难。梅书记也不想将饲料厂迁到市里去,这个事不是他能决定的。估计梅书记在这里面还受了不少委屈。
梅书记听到这话,不但没放心,相反更担心了:“小余同志,你,你怎么想的,能说说吗?”
余思雅笑了下:“梅书记,实不相瞒,这是一件对咱们县,对市里来说都是极好的事。又有你出面,我本以为这是一件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最后会在自己人身上栽跟头。”
她能理解市里的担忧,市里没什么产业,眼看清河鸭饲料厂已经入了农业厅的眼,一旦被农业厅正式认可,推广开来,绝对是一家潜力股。发展速度会迅速超过食品加工厂和服装厂。
市里担心这么个金鸡又被省城撬了墙角也是正常的,毕竟省城有许多市里没法比的条件。而且余思雅跟高市长的关系又很好,还在省城念书,关系人脉、还有熟悉度,省城对余思雅来说都远远超过丰宁市。
她哪天心血来潮,将分厂开到省城也不是不可能的。哪个地方愿意这么个金娃娃就这么溜了嘛!
理解归理解,但余思雅还是生气,她不喜欢被人威胁讲条件。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冲动,干脆将厂子开到省城算了,他们不是怕她把厂子搬到省城吗?那她就搬嘛!
但冷静下来,余思雅也知道作为一名管理者,不能意气用事。真要搬,厂房白建了,机器、原材料这些运费可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而且以后再要在乡下购买粮食也会多花数倍的运费,还有几百个本地的工人怎么安置?怎么算都不划算。
听余思雅这么说,梅书记惭愧得很:“小余同志,是我没把事情办好,这么点事都没为咱们县的单位争取到。”
“梅书记说的什么话,你已经尽量了。这件事咱们不提了,再另外想办法就是,总能解决的。”余思雅反过来安慰梅书记。
梅书记也不是那种因为这么点小打击就精神不振的人。他很快恢复过来说道:“对,现在得想办法解决,小余同志,你有什么法子,需要找高市长吗?”
余思雅沉默了一会儿说:“咱们老去麻烦高市长也不好,容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这两年粮食虽然没那么紧张了,可到底还是没放开。清河鸭要的数量不少,总找高市长怎么回事?他们饲料厂可不属于省城下面的单位,省城的粮食局没义务给他们划拨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