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朗倒也不装傻,被她质问的语气激了一下,愈发理直气壮起来:【怎么了?我上学期就给好多人改了,早就忘了这回事儿了。】
程朗:【明明是你自己没发现,又不是专门刺激你,你现在来怪我又是什么意思?】
周亦澄心里本就不好受,还得强制自己压着火:【可我从来没允许过你乱改。】
程朗:【开个玩笑而已,我又不能现在坐时光机回去告诉上学期的自己,你爹名字不能提吧?】
“……”
周亦澄盯着那句话半晌,深吸一口气,没回他,直接将他拉黑删除。
以前程朗这样不分场合不看时宜的冒犯也不少,周亦澄一直当他没有恶意,便也从未追究,甚至之前因为坐得近,还总在尝试和他融洽相处。
这一次倒是看清楚了,对方就算没有恶意,也确确实实只想把她当一个笑柄。
烦躁与无力的感觉侵袭四肢百骸,周亦澄向后仰倒在床上,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被灯光晃得眼睛疼。
闭上眼,感官陷在一片漆黑之中,却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了裴折聿那双蕴着散漫笑意的眸瞳。
浅色,眼尾微扬,睫毛很长,笑起来吊儿郎当。
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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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对学习的热情也就勉强维持了一个晚自习,第二天早读结束,王方刚站起来,教室里便已经趴倒了一大片。
王方见状,有些不满地拿书脊敲了敲门板:“这都高三了,怎么还懒成这样?”
三三两两的人被惊醒,勉强抬头。
梁景擦了黑板,甩着手从他旁边经过,无辜歪头,“咱们要劳逸结合嘛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