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向明和谭朋兴的座位还空着。
教导主任不好得罪金主,也不好批评常年为学校拿奖牌的许鸣翊,只有他们两人惨遭开刀。
姜宁嘴巴跟着英语老师念课文,但视线却一直跟随着从教室后门进来的轮椅少年。
昏暗的光线下,燕一谢背着光进来,侧脸看起来像浸了水的爆竹,比外面狂风大作的暴雨还要冷沉。
他垂着漆黑眼睫,看也不看她,径直回到了座位上,拿起了课本。
姜宁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有些泛青,像是用力握住过轮椅扶手。
姜宁关切地望着他,等着他和自己说说这是什么情况。
结果等了好几分钟,他仍然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姜宁先按捺不住了,小声问:“发生什么了?”
少年抿着唇不说话,低头拔下笔帽,开始哗哗翻书。
可他烦躁地翻了半天也没翻到英语老师念的位置,姜宁见状,便用课本挡住脑袋,凑过去提醒道:“第三百八十八页。”
燕一谢却索性将课本“啪”地一声合上了。
姜宁:“……”
姜宁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将其理解为司向明他们得罪他了,但是怎么看燕一谢的脸色,这事儿好像还和自己有关系?
姜宁莫名心虚,又问:“怎么了,没事吗?”
她看了下燕一谢的脖颈和手指,露在皮肤外面的肌肤好像没有受伤——看这一眼纯粹是多此一举了,姜宁不觉得有人能在少年这里占上风。
燕一谢咬了咬牙,终于转脸看了她一眼:“你是在关心我有没有事,还是在关心别人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