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沛文没有之前表现的那么自如了，她很聪明，她也知道蒋弘川很聪明，一定知道自己约他的目的，所以才这么说。

蒋弘川继续说：“我身边也有很多这种女生，工作时态度非常认真，私下生活更是井井有条。跟她们工作起来效率很高，相处也很舒服。”

“所以，她们这么优秀，也没有合适的恋爱对象吗？”赵沛文问道。

蒋弘川笑了笑，“对了，你刚才提到的老板，他老婆是做什么的？”

赵沛文有点没想到他会转移话题，没有多想：“好像是个插画师？跟楚云彤的工作估计有些重合点，怎么了？”

“所以，有些人适合当工作伙伴，却不能够做伴侣。”蒋弘川没有看她，反倒给陈文昕夹了菜。

赵沛文抿着嘴，她知道他是在说身边自己这样的女孩子很多，如果喜欢，恐怕早就有了老婆，他喜欢的却是不同行业、不同性格，跟自己完全不同的人。

赵沛文也知道，此刻为了保持体面，她就不应该再继续这个话题，把心中对蒋弘川想法，自行消化掉，但是她就是不甘心。

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在恋爱上遭遇什么挫折，上学的时候身边就不乏追求者，上班也总有人献殷勤，她一向处在人群中心最耀眼的位置，从未被人形容成过身边随处可见。

赵沛文笑了笑，眼神也变得更加妩媚，盯着蒋弘川：“但是，你也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是要并肩前行的，年龄或者阅历差距大，总会产生分歧，对吗？”

蒋弘川看着她，没有着急说话。

反倒是陈文昕听不下去了：“我不觉得年龄和阅历是产生分歧的因素，大不了后面的人努力跑几步，或者前面的人稍微等一等，只要是相爱的，就能克服这些。”

赵沛文看着有些激动的陈文昕，摇摇头，并不认同他的观点，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再次笑着说：“你看，这就是小朋友的观点，很天真。”

“我认同他的观点，我也这样认为。”蒋弘川说道。

“你……”赵沛文皱了皱眉头，一连几次在跟蒋弘川的对话上吃瘪，这次都被气笑了，索性说道“张菱才二十二岁，甚至都还没有进入社会，性格都不稳定，你觉得你们这样是有未来的吗？”

她的话一出口，蒋弘川和陈文昕都愣住了，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也没有想到她会以张菱为切入点，毕竟蒋弘川不喜欢她这件事，跟张菱并没有什么关系。

蒋弘川没有马上说话，眼神平淡地盯着赵沛文，他之前只是对她无感，但是还认可她的为人处世，但是经过这次，他甚至有点开始厌烦她，随便谈论其他女生，评价别人的感情，否定别人的看法，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并不是他刚才提到的那类女生，会做的事情。

“vio，我觉得你这样说，实在是……”陈文昕都听不下去，皱起了眉。

“这是我的事情。”蒋弘川打断陈文昕，他的声音异常冰冷，明显透露着不满，甚至还包含着从未出现过的强势压迫感。

“我认为我刚刚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你是聪明人，不要做这种无用功！”蒋弘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去下洗手间。”

蒋弘川起身离开，赵沛文也垂下了刚刚咄咄逼人的目光，陈文昕没有想到她还有这一面，也有些失望，但还是有些不忍心看她现在失落的样子：“弘川哥刚才也是一时激动，你不要多想。”

赵沛文丝毫没有领陈文昕的情，如果他今天没有跟来，也许他们就能聊得轻松愉快一点，蒋弘川也不会这样拒绝自己。

她抬起头，眼神并不友好：“陈文昕，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就像我刚才说的，所以我们也不可能。”

本来还想继续安慰他的陈文昕再一次愣住，磕磕巴巴地说道：“我……别人都说我很成熟稳重的，而且我明年就毕业了。现在，现在我也有工作的！”

赵沛文轻笑一声，像是陈文昕刚刚讲了一个冷笑话一样。接着，她严肃又无情地说道：“陈文昕，我已经二十七岁了，我不可能等待一个男孩儿长大，更不可能等待他成功。”

陈文昕彻底呆在了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对面的赵沛文似乎变了些样子，红色的上衣也变成了白色，慢慢地跟那个人重合在一起。

四岁的时候，他父母感情破裂，离了婚，没有人要他，父亲抓住拉着箱子走出大门的母亲，说道：“文昕还那么小，我带不好，你带他走！”

他母亲甩掉他的手，说道：“我才二十七岁，就像我不可能等你成熟一样，我也不可能带着他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