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恶臭直冲何子秋的的鼻腔,他无力得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头又晕又痛。
马车四面不透光,帘子遮得结实,暗无天日。
他已记不清这是第几天了。
为了续一口气,他机械得咀嚼着仇人施舍的干饼。饼在齿间来回磨成泥,却难以下咽。
他干呕几声,把饼吐了出来。
约莫几日前,何家在往南的半路上,被突如其来的土匪袭击,女人都没了,爹爹也死了,只剩下他和白草,还有几个小厮。
不,不是土匪,应该是扮成土匪的杀手。
是贤王派来的杀手!
他咬咬牙,用肩膀蹭了蹭红肿的眼睛,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那群女人把他们关在马车里,为了防止他们逃走,把他们捆住,让他们吃喝拉撒都在车上。
如此恶臭扑鼻难以呼吸,但相比全家死于非命的痛,他竟觉得忍受。
难道当初,正是为了躲避贤王的追杀,他们才逃到深山老林,与世隔绝?
可他们只是商贾之家,与皇室有云泥之别,为何会得罪堂堂贤王?贤王至于把一介草民逼到如此境地?
一夕之间,天地翻转,命运浮沉。
阿爹……
阿娘……
他吸吸鼻子,闷头呜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