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椿同秦枚在外屏息以待,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说实话,她有听到宫内近期暗传的流言蜚语,说夏枫如果生了个女儿,说不定会和夏椿对立起来。
夏椿对此担忧得不行。
氤氲的热气从产房里溢出来,曲圣琰脸色苍白得端着盆一进一出。
清水进红水出,所有人的心都吊着,下一秒就能从嗓子眼里滚出来似的。
何子秋的闷哼声渐渐大了起来,慢慢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叫喊。
夏枫紧张得握住他汗湿的手,急地满头大汗:“怎么还没出来呀。”
产公拿着剪刀的手剧烈地颤抖:“方一个时辰,再等等。”
夏枫也不敢给产公太大的压力,怕他当场昏死过去。
她给何子秋一点点渡着真气,这股内力仿若一个推手,帮何子秋推了一遍又一遍。
“王君身子骨脆弱,早年受伤太多,定比常人困难些。”产公不停地念叨,想要缓解自己的焦虑,若这回他顺利接产,他一定是全天京最牛逼的产公,给皇君接生那都是小世面了。
夏枫紧张了三个季度,脑子里那根弦岌岌可危,只要再给一点力便会当即崩断。
她抓住产公的手臂,为了不让何子秋听见,用唇语静默道:“若有危险,保大的。”
产公一惊,骇然点头。
何子秋早前受过太多伤,皮外伤可用药外敷治愈,但内伤不行,这点是夏枫没想到的。她完全忽略之余,何子秋也从没提过,经常咬牙忍下一些小的病痛,事后全当啥也没发生,自己也以为不算事。
但大病都是小病积累的,不是不发,只是时候未到啊。
夏枫握着何子秋的手剧烈得颤抖着,望着一盆又一盆血水,心比窗外的雪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