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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松市的另一端,更繁华,更富余,有高楼和别墅的市内第一小区中——
宽敞的院内,对称立着6棵苍松。
雪落在它们身上,仿佛为它们披上了轻纱,与以往遒劲雄伟形象不同,变得有些婉约。
沈墨将自行车随手丢在院子里,路过松树时随手掸落许多雪花。
走了两步又驻足,回头仔细打量雪花簌簌落下的美景。
于是又回头,一脚踹在树干上,纸条细叶上积累的厚雪哗啦啦洒落,铺天盖地。
他傻笑了下,低头掸去短发上的落雪,原地蹦跶了下,低头见脚边尽是浮雪和脚印,又坏心来回乱踩,留下一片狼藉,才蹬蹬蹬冲到玄关。
踢掉鞋子换上拖鞋后,他直奔桌边端水喝。
阿姨打扫好房间已经离开,她和父亲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所以阿姨只是将饭菜盛好放在厨房桌上,以锅盖扣住保温。
他走过去掀开锅盖看了眼,饭菜已经有些冷了,油星凝住,不仅没有了锅气,还腻着令人毫无胃口。
父亲一定在画室中忘我吧。
他转身倒水烧水,又从抽屉里捞出两包方便面。
室外风还在吹,屋子里被暖器哄的口干舌燥,额角渗汗。
他脱掉毛衣随手丢到沙发上,原地转了一圈儿,忽然觉得客厅太过冷清空寂,令他好似站在旷野中的兽。
孤独像不断落下的灰尘,一直一直在身上堆积,终于在这一刻,让他感到倾轧至无法抬起脑袋的压力和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