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长到您这个岁数,不得比您强啊?”
沈佳儒转手照着儿子肩膀就是一拳,“又不是你画的,你嘚瑟什么。”
“你这同桌一心磨技术,眼睛只看到了别人的画法,却没有独立思考,这样下去,会成为很优秀的画匠,能不错的养活自己。
“但想成为我?那没可能。
“不过……”
“不过什么?”沈墨问。
“如果她能找到自己情感与画笔的心灵感应,把游刃有余的画技用于更深层次的属于自己的表达上,成就说不定比我更高。”沈佳儒啧了一声。
“说啥呢?听不懂。”沈墨皱眉。
但第一次,他爹跟他讲了这么多话。
以往,他们从难有什么共同话题,见面简单关心下对方,就没话讲了。
望着父亲的眼睛,他在里面看到了最赤诚沉迷,如星光。
忽然间,他仿佛打开了两人间的一扇门,好像更了解父亲了一点点。
沈佳儒并未注意到儿子在审视自己,他思绪陷在自己最热爱的东西里,组织了下语言,才道:
“就好比一个孩子,能赋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这样充满灵气的诗句,因为他有最天真的观察世界的眼睛和诗意。
“很多人学富五车,远比孩子背的诗词歌赋四书五经都多,但看见一只鹅,可能想到的就是前人以此为题做过的诗,他自己却吟不出一句。
“我怕这幅画的画者,将来会如此。”
“……这么糟糕吗?”沈墨皱眉,好心情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