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好可怜的华婕和沈墨,坐在篝火边,听蒙古人们叽里咕噜的聊天,偶尔爆发出一阵大笑,或一串并不完整的唱腔。
忽而有蒙古大汉站起身,一阵昂扬震慑心灵的呼麦响彻草原,逐渐隐没向天际。
只有在大草原上,才会生出呼麦这样特别的唱法。
也只有呼麦这样的声音,才能在草原上传的那样远。
抛开世俗的华婕,于是又成了篝火中迸发而起,飞窜后逐渐融入天穹的零星火花。
时而炙热的噼啪响,时而安静的跟黑夜融为一体,只默默的观察和倾听。
接下来的几天里,华婕的画中,又多了半夜星空下的篝火;
唱起歌来脸红脖子粗的蒙古大汉;
敲鼓乱唱的蒙古族女人;
蓝天白云之下,绿草蓝河之上,埋头吃草的白色羊群、黑白牛群和棕黄马群;
以及刚学会跑,就尝试着抱在一起摔跤的未来蒙古族搏克选手……
没有规划,没有目的,看见什么画什么,想画什么画什么。
华婕逐渐找到些彻底放假的松弛感,重新体会到了一种奇妙的自由。
绘画自由。
直到第12天,觉得彻底放松下来了,沈墨才对她说,可以打开手机,做别人的女儿,做别人的学生,做这个社会中会不断被挤压的一份子了。
两个人流浪至今,才第一次开启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