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佟陆陆好似天生是他的对头,偏偏干嚎了半个时辰。
忍无可忍,环纡愤懑起床,强力遏制住想杀人的冲动。他披上外套推开房门,便见佟陆陆一身里衣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面色惨白。
春枝也不知如何是好,急匆匆要去请大夫。如此一来,只会将满府的人惊醒,佟陆陆拽住她,只叫她倒杯热水去。
环纡迈大步进门,二话不说,一把拽住佟陆陆后颈的衣襟,拎她出门:“跟我走!”
“你,你干什么!”佟陆陆挣扎着,像被提猴一样提出去,在空中拳打脚踢,“你这个辜负美食的家伙,放开我!”
不屑怼她,环纡将她一甩置于院内,冷冷命令她:“绕夏至院,走三百圈!”
大半夜的疯了吧?
佟陆陆看鬼一样看他,灰溜溜垂下脑袋装鹌鹑,撒腿就要回屋。
他将她一臂拦住,紧咬牙关,低首于她耳旁阴恻恻威逼:“不走完,别想睡。”
她不睡,他更别想睡。
阴冷的月光下,佟陆陆抬头,对上环纡魔鬼一样隐晦不明的脸。他浑身散发出杀气,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他还双眼泛红,好似来勾她魂的判官,就差伸出獠牙把她的细颈咬断。
好大的杀意。
生生吞口唾沫,佟陆陆头一回被他吓怕,弱小又无助,“得,我走,我走……”
“不许墨迹!”
“知道啦,你吼那么大声做甚!”
春枝回来的时候,呆愣在原地,迟迟不敢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