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就日日都去天胜寺立着,一日上两回香,投了不少功德钱,就指望能碰见他。
“钟儿?你如何在这?”
听到熟悉的声音,盛装打扮的佟钟儿回过头,却见裴仁晟讥讽地望着她:“莫不是,在等什么人?”
“又不是在等你。”她冷哼一声,略有讶异,“倒是该我问你,你如何在此?裴大人不是早已被发派出去?”
裴仁晟双手背于身后,眉目冷然,戏谑道:“是,我父亲已经身死外乡,不过我们一家已被召回京城,我如今在燕王府当幕僚。”
佟钟儿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如今她且看不上他:“是么,那你可知,我已与燕王结亲?”
“知,”裴仁晟挑眉,“那又如何?”
“你!”
裴仁晟上前一步,凑近气得脸红的佟钟儿:“准确言,应是与燕王府结亲。如今,燕王府又不止燕王一个人。”
他精明的眸子里闪过阴冷的算计,佟钟儿闻言,面色一白,如鲠在喉:“你什么意思?”
对方立直了身子,昂起下巴从眼底看她:“你这个‘王妃’,怕是到时候连燕王殿下的衣袂都够不上。”
于是,气呼呼的佟钟儿,就什么也不顾地挤搡着冲到燕王府,连发髻惺松都不顾了。
好歹也要面子,于是她绕过正门,来到侧门,重扣扣环,一声复一声。
开门的是小仓,见到来人带着帷帽,疑惑问:“你哪位?”
“是我。”佟钟儿掀起帽纱,“我要见你们王爷。”
让夏荷在门外等候,悄咪咪被带入燕王府,佟钟儿也未曾发现事有蹊跷,只满脑子都是明明唾手可得的“王妃”,如今却被告知要黄了。
燕王府如今的确只有燕肇祯一个人,但他要是万一收养个义子什么的呢?如今想来,当日燕肇祯说得不明不白,她很可能是被忽悠了。